《西游新纪:无字真经·心魔劫》第三卷:幽冥炼狱之业障
第十九回·饿鬼嚎啕畜生道苦
第八节:饿鬼畜生虽得度幽冥深处又生忧
却说师徒四人踏金桥而行,回首望去,饿鬼道焦土已生绿茵,畜生道铁笼尽化青莲。然幽冥天际血云翻涌,云中忽现青铜巨门,门缝渗出腥臭黑雾,雾中隐现“阿修罗道”四字血篆,篆文扭曲如蛇,竟将忘川河水染作赤色。玄奘蹙眉道:“劫波未尽,魔障又生。”话音未落,门内忽传战鼓轰鸣,震得金桥摇曳,桥下亡魂腕间青莲竟生铜锈。
悟空火眼金睛迸射金光,照见门内景象:血海翻涌如沸,十万青铜战船浮沉其间,船头立“弑佛戟”如林,戟尖寒光竟映出篡改版《金刚经》——“杀生证道,斩情绝义!”一尊三头六臂的阿修罗王踏浪而出,身披“波旬”篆文战甲,六臂分持“怨憎刀”“痴妄弓”“贪嗔箭”,箭簇刻“以杀止杀”血咒,弓弦响处,竟将忘川河水凝成钢针刺向师徒灵台。
沙僧降妖杖横扫,引流沙河罪证链哗啦作响。九颗骷髅浮空列阵,眼窝射出青光,照得阿修罗王现出本相:原是九世战将尸骸,五脏缠“杀生锁”,脑中嵌“业障舍利”,舍利纹路竟刻“屠城十万,可证菩提”悖经。八戒钉耙怒筑,九齿触到战甲迸出赤金火星,骂道:“这厮腌臜铠甲,倒比高老庄铁匠的砧板还硬!”钉耙忽生异变,耙齿萌发优昙婆罗花,花香凝成饿鬼道幻影,腹中木鱼声震碎箭簇血咒。
正斗间,血海忽分,浮出一座青铜祭坛。坛上供八万四千颗人心,心尖皆刺“痴”“妄”篆文,坛周立五百罗汉锈像,各持“虚拟木鱼”,木鱼声竟凝成篡改版《法华经》:“斩情丝,断人伦,方证无上果!”玄奘跌坐莲台,锦斓袈裟无风自展,袖中无字真经残卷凌空铺展,空白页渗出甘露,遇血凝成反熵冰晶。晶中折射人间正气:老将卸甲葬剑,剑冢生百里青松;书生焚毁战策,策灰化沃土良田;僧侣超度亡魂,经声荡开血海迷雾。
冰晶光华照透阿修罗王战甲,波旬残魂嘶吼:“尔等破得虚妄,可能灭尽众生杀心?”言未毕,曼荼罗阵光骤盛,地藏法相自孽镜台显化,锡杖点地喝道:“杀心起处,魔障自生!”杖风荡碎青铜祭坛,坛上人心遇光即化青衣童子,伏地泣告:“吾等被战火所惑,甘愿散尽怨念,重入轮回!”言罢魂体散作萤火,修补幽冥裂隙。
然血海深处忽裂万丈渊壑,壑底浮起十万“弑佛戟”,戟尖寒光竟映出灵山新劫——雷音寺阶前,五百罗汉金身锈蚀,手持算盘法器,山门悬“香火雷音寺”匾额。波旬残声自天际传来:“金蝉子!幽冥劫数,不过三界心魔一隅!”声浪震得玄奘袈裟纹路忽乱,袖中江流儿残片光华黯淡三分。
师徒整顿行装欲离,忽见金桥尽头血雾弥漫,雾中隐现一方青铜碑,碑文刻:“劫波无尽,心魔难消。”玄奘合掌轻叹:“心生则种种魔生……”锦斓袈裟忽裹无字真经残卷,卷末浮四句佛偈:
饿鬼虽度劫未休,畜生得脱忧复稠。
袈裟无字照千古,心印空明自破囚。
诗文化作金桥延伸,直贯阿修罗血海。师徒踏桥而去,身后幽冥血云翻涌,一缕黑烟悄附桥底,凝成波旬残影,低语如毒蛇吐信:“且看尔等……可能渡尽人间贪嗔!”
且听下回分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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